二入监牢赴水火,死去活来险恶多
1943年的春天,国民党顽固派向建(瓯)、松(溪)、政(和)地区发动第三次大围攻,这次坐镇的是敌师参谋长柴毅。这个人杀人如麻,凡是稍有怀疑是共产党的群众都被抓去枪决。他在东平镇就杀了上千人。
一时间,风声鹤唳。我躲藏在前蓬村,可这个村子也被抓了两三人,我真担心在外革命的同志们。一天,我躲在人家厕所时,被几个本村的反动分子发现,他们怕我待在前蓬会连累他们,又怕把我交出去,游击队会找上他们算账。就押着我到一个隐蔽的山脚下,扔出一根麻绳,用刀逼我自尽。
经过一段对敌斗争,我是铁了心要跟共产党走。面对威胁,我厉声呵斥道:“你们有胆量就把我砍死在这里,游击队只要存在一天,总要给你们算这笔血债的。”那几个人权衡利害,也不敢硬来,只说叫我马上离开村子。
我死里逃生后,哪个村子都不敢去,就到山上躲藏了9天,后来因持续大雨,荒山野岭无处躲避,我不得不又潜回了前蓬村。地下交通员李銮枝获悉后,把我藏在她家柴火堆里。不料,有天夜里,敌人又来挨家挨户搜查,我再次落入敌手。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,就对敌人说:“你们杀了我吧!”那些当兵的不敢做主,就把我送到了柴毅那里处置。
柴毅一听抓来的是陈贵芳的母亲,如获至宝,亲自审问。他下令把我绑在老虎凳上,用竹签钉到食指和拇指之间,一连钉进去几根。十指连心啊,我被折磨得失去了意识。这次用刑导致我的左拇指骨折,留下了终身残疾。还有一回,我被双手反绑吊在梁上,敌军官用皮鞭乱抽。我宁死不屈,痛得昏死过去,敌人就用凉水浇醒我。在几次三番的各种酷刑之下,他们得到的信息永远只是4个字“我不知道”。敌人一看硬的用刑不行,就换上软的说辞,结果也没有半点作用,恼羞成怒之下,又往我手指上扎针,还用点燃的整捆香线烧我的小腿肚,我又疼得昏死过去。从早上7点一直折磨我到晚上6点,敌人刑讯逼供了11个小时还是一无所获。
陈贵芳得知我在狱中受此大罪,就给柴毅带了口信:“柴匪你怎么把我母亲抓去的,就怎么放回来。如果她身体垮了,我就要你的狗命”。柴毅心有忌惮,就不敢对我再下毒手。此后,敌人由于抓不到陈贵芳和游击队,在柴毅走后,就放松了对我的看守。随着游击队重新活跃起来,国民党政和县县长也怕与共产党作对没有好下场,就把政治犯都放了出来。1944年2月,我挺过了死去活来的第二次牢狱之灾,活着出狱了。